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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魔幻,不拉美?專訪拉美文學研究者侯健

      李佩珊2024-07-23 23:23

      經濟觀察網(wǎng) 李佩珊/文 每當我們提到拉美,就不可不提拉美文學。每當我們提及拉美文學,就不可不提及“魔幻現(xiàn)實主義”。但是,我們這種想當然的聯(lián)想,其實在無意中對拉美文學本來存在的更為廣闊的文學光譜和圖景,形成了一種光環(huán)下的遮蔽。

      拉美文學研究者、西安外國語大學歐洲學院西班牙語系副教授侯健,在他近日出版的《不止魔幻:拉美文學第一課》一書中,試圖帶領我們沿著拉美文學和歷史的長河漂流而下、為讀者呈上厘清拉美文學脈絡的第一課。他也格外關注了拉美文學中的非虛構文學、女性作家等以往未被中國評論者大力書寫的部分,這既是一種“補完”,也是一種讓落入讀者的拉美文學能夠原汁原味、回歸本來該有的樣子的執(zhí)拗。

       

      以下是經濟觀察報和侯健的對談:

       

      經濟觀察報:你這本書的名字叫《不止魔幻》。正如你在書中所說的,在中國拉美文學讀者圈中,有兩種根深蒂固的想法,“拉美文學只有魔幻現(xiàn)實主義,加西亞·馬爾克斯只寫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作品” 。而在你所梳理的脈絡中,所謂魔幻現(xiàn)實主義,是否只是魔幻(幻想文學)和現(xiàn)實(現(xiàn)實文學)偶有的交叉?更進一步提問的話,這兩者在不交叉的時候,是否保持勢均力敵的關系?還是總是東風壓倒西風,或是西風壓倒東風的關系?

      侯健:魔幻現(xiàn)實主義是一個經歷了多重變化的文學概念,我在《不止魔幻》中也對它有過簡單的梳理,包括魔幻現(xiàn)實主義文學與幻想文學之間的差異問題也有提及,因為這兩種文學類型都在拉美文學史上占據(jù)重要位置,但同時也極容易被大家混淆。

      簡單來說,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核心還是現(xiàn)實,“魔幻”的元素是展現(xiàn)現(xiàn)實的一種輔助手段。我們常說在外人看來拉丁美洲的現(xiàn)實本身就很有魔幻色彩,很多我們覺得魔幻的事情可能在他們看來只是生活中司空見慣的東西。我每周都會往我教授的高級西班牙語的課程微信群里發(fā)關于拉美的新聞,很多時候我都會想:“這個真是挺魔幻的”,但卻是實實在在發(fā)生了的事情。

      不過,再往深處想一想,其實這種特點不只屬于拉丁美洲,我們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如此。讓大家認識到“拉美文學只有魔幻現(xiàn)實主義,加西亞·馬爾克斯只寫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作品”是兩種誤解,有兩方面的作用。一方面,它可以讓大家更好地接受拉美文學。因為從那種誤解出發(fā),許多讀者一讀到拉丁美洲非常現(xiàn)實的作品,或者說未使用魔幻元素的作品,就會作出“這本書很不拉美”的評價。實際上我們不應該把拉美文學局限在某一種類型中,正如其他國家的讀者也不該把中國文學限定成某一種類型一樣。另一方面,也是我在書中提到的,拋開單純的“魔幻”視角,我們才能更深切地感受拉丁美洲的現(xiàn)實,認識那些真實存在的問題。從此中感悟的理解他人方法,也是理解我們自己的必要途徑,這是具有現(xiàn)實意義的。

      我在書里確實在講述某些文學史時期時是從幻想文學和現(xiàn)實文學兩條主線去講述拉美文學的發(fā)展過程的。這種寫法有它的好處,就是可以讓閱讀的線索感更清晰,對于“第一課”來說是比較恰當?shù)摹H绻f它的弊端,大概就是所有文學史類作品難以避免的問題:要進行講解,就必然要從時間、國籍、流派等方面對作家和作品進行歸類劃分,如此一來就難以展現(xiàn)作家和作品的復雜性,可能會造成“某某作家只屬于某某流派”“某某風格只流行于某個世紀”這樣的誤解,實際上這些元素都更加復雜。例如你提到的幻想文學和現(xiàn)實文學,它們絕非只在對方不存在的時候才出現(xiàn),我們同樣也不能說在某個時期就一定是哪一種類型壓倒另一種類型,或者說它們始終處于勢均力敵的狀態(tài)。在拉美文學中,這個情況就更復雜了,因為它包含二十余個國別文學,如果要具體看的話,每個國別的文學內部在不同時期又都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但好在《不止魔幻》只是“第一課”,我們可以在大家接受它之后再拓展它。

       

      經濟觀察報:在你這本書中,我們可以看到,有相當多拉美著名作家在新聞業(yè)和政治領域有所涉足,這幾乎可以視為一個傳統(tǒng):福斯蒂諾·薩米恩托創(chuàng)辦了《進步報》并當選總統(tǒng),加西亞·馬爾克斯曾是《觀察家報》的記者并曾投身于外交。在你看來,這兩種背景是否對他們的文學創(chuàng)作有一種共性的影響?特別是對于略薩這樣肩負著用文學改變社會的政治抱負的作家而言,他們在拉美政壇格外受青眼卻無力于真實政治的普遍境遇,是否構成了某種矛盾乃至諷刺?

      侯健:從文學的角度來看,作家的生活,包括他們的記者經歷,肯定會對他們的創(chuàng)作產生影響。許多作家始終都沒有完全放棄撰寫報刊文章,例如你提到的加西亞·馬爾克斯和巴爾加斯·略薩,他們創(chuàng)作的非虛構文學作品我在《不止魔幻》里也都有介紹,另外,例如記者、新聞這些元素其實也反復出現(xiàn)在巴爾加斯·略薩的小說中。

      至于作家的政治抱負與拉美的政治現(xiàn)實的問題,我認為你提到的巴爾加斯·略薩是很有代表性的作家,他曾經參加過總統(tǒng)大選,我記得在他落選后,墨西哥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奧克塔維奧·帕斯曾經說:“我為秘魯人民感到遺憾,卻為文學愛好者感到高興。”我們不知道真正成為總統(tǒng)的作家能否在政治上獲得成功,但我們很清楚我們起碼會在幾年里失去一位重要的作家。巴爾加斯·略薩在敗選后推出的《利圖馬在安第斯山》《公羊的節(jié)日》《五個街角》《艱辛時刻》等書依然聚焦秘魯?shù)壤绹业默F(xiàn)實問題。尤其在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后,他的作品在西班牙語國家始終保持暢銷。讀者對于這些作品的閱讀,一定也幫助他們拓寬了視野,讓他們對拉丁美洲乃至我們這個時代的現(xiàn)實問題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所以,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認為那種關系中存在矛盾乃至諷刺,因為作家的職責本身并不是直接改變某個社會的政治現(xiàn)實,而是在潛移默化中深化讀者的思想。

      現(xiàn)在包括中國讀者在內的越來越多的讀者已經發(fā)現(xiàn),拉丁美洲的歷史和文學始終是交織在一起、難以分割的,這實際上已經證明了這些介入型作家的成功。巴爾加斯·略薩年輕時的文學偶像是法國作家薩特,但是后來這種情況發(fā)生了變化。這種變化的直接誘因就是薩特在一次接受采訪時表示:“在非洲饑民面前,文學沒有任何用處。”據(jù)說巴爾加斯·略薩聽聞此言后非常憤怒,他說他們這代作家在年輕時正是聽從了薩特的教導,相信文學有能力改變現(xiàn)實,才義無反顧地投身文學事業(yè),難道作家的職責就是要讓每個人都吃飽嗎?我想這個事例也有助于我們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經濟觀察報:我注意到,你在書中也補完了常常被大家忽略的拉美文學中的一個品類:非虛構文學。你提到了很多“文學爆炸”的代表作者如馬爾克斯都有寫作訪談或是報告文學的經歷。這提醒我們,是否在“文學爆炸”這種被我們視為拉美文學最具原創(chuàng)性和影響力的時刻,拉美文學仍未放棄對世界文學潮流,比如美國新新聞主義的學習呼應?另外,我們其實一直將《拉丁美洲被切開的血管》視為一本社科著作,為何你選擇強調它的“非虛構文學”,特別是“文學”屬性?

      侯健:這些年來,我們越來越注重把國別文學放置到大的世界文學版圖內去考量。無論是全球化時代還是信息化時代,各國文化互相溝通與交流的趨勢是不變的,文學也是如此,各國文學間的學習和呼應只會越來越頻繁。我在《不止魔幻》里提到,拉丁美洲有些非虛構文學的名作甚至還要早于《冷血》這樣的作品。所以說拉丁美洲的非虛構傳統(tǒng)是很悠久的,只不過我們可能以前對它的關注不像關注拉丁美洲的虛構作品一樣多。這其實也是《不止魔幻》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不只去講那些中國讀者最熟悉的作家和作品。國內有套叢書叫“西語文學補完計劃”,你也提到了“補完”這個詞,《不止魔幻》的作用之一的確是“補”,盡量把普通讀者接觸不多、了解不多的拉美文學的其他側面“補”上來,非虛構文學是其中之一,其他還有例如拉美女性文學、眾多在中國名聲沒有那么響亮的優(yōu)秀拉美作家或作品。

      我在《不止魔幻》里寫到,拉美文學有個特點,有很多作品的文體是模糊而多樣的,我們無法明確判定它是小說還是歷史作品。我認為《拉丁美洲被切開的血管》也屬此類,它當然可以被視作社科作品、歷史作品,我將之歸于非虛構文學之列,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的作者加萊亞諾的最主要身份之一是文學家,他的作品實際上非常注重行文的布局和技巧。我們在關注他的作品的內容的同時,也應當留意到其中蘊含的“文學性”,實際上社科作品或非虛構文學作品本身并非非此即彼的矛盾關系,而且現(xiàn)在這樣的劃分也與“拉美文學課”的概念相匹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把加萊亞諾排除在拉美文學課之外都是不對的。

       

      經濟觀察報:你認為拉美早期文學“關起門來”沉浸于拉美本身,這可能是這一時期的文學和“文學爆炸”時期的作品在文學質量上有距離的“最大原因”。其實我們回過頭來看中國莫言這一代的作家,幾乎都受到了拉美文學非常深刻的影響,在作品中也可以看到模仿、學習的痕跡。那么,我們又該如何看待文學作品,特別是文學流派的所謂“原創(chuàng)性”和“獨特性”?在文學創(chuàng)作如何學“別人的步”,最終走出“自己的路”的方面,拉美文學對于我們又有何啟示?

      侯健:為了講解得更清楚,讓中國讀者能夠比較清晰的看到拉美文學的發(fā)展過程,我在《不止魔幻》中講解十九世紀拉美文學時突出了“學習他者”的特點,而在講解二十世紀上半葉時則突出了“描寫自我”的特點,但實際上兩者也總是交織出現(xiàn)的,只是在不同時期側重的方向不同。在“原創(chuàng)性”“獨特性”“學別人的步”這些方面,我認為《百年孤獨》是個很好的例子。我在上半年同滕威老師一起做加西亞·馬爾克斯的遺作《我們八月見》的相關活動時討論過這個例子: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加西亞·馬爾克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后,《百年孤獨》在我國也受到了人們的廣泛關注,隨之出現(xiàn)了不少學習模仿之作,質量有優(yōu)有劣,但有不少人認為似乎只要寫一家?guī)状说墓适拢偌由夏Щ玫脑兀湍軐懗龇欠驳拇笞鱽恚@其實就是蹩腳的模仿,因為文學絕對沒有必然成功的配方。

      《百年孤獨》的故事源自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童年生活,寫這個故事的想法在他心里保存了近二十年,一直到他恍然大悟,“得用外祖母小時候給我講鬼故事的方法講這個故事”,他才真正開始動筆。這個事例很有代表性,《百年孤獨》的故事是很具有拉美色彩的,但作者講述這個故事時既用到了具有哥倫比亞加勒比海沿岸地區(qū)特點的魔幻風格,也用到了許多現(xiàn)代小說的寫作技巧,而福克納、海明威、喬伊斯等“外國作家”恰恰是“文學爆炸”代表作家們共同的文學導師,這對我們的啟發(fā)是:如何把想寫的故事用最合適的方式表達出來,這一點可能比故事的情節(jié)內容更加重要。

      所以,要真正走出“自己的路”,我認為首先要保持開放的心態(tài),其次在講故事的方法上要作出準確的判斷和選擇,而判斷和選擇的依據(jù)應該是純文學層面的,不應該糾結于“只用自己的”或“只用別人的”,我覺得這是拉美文學自“文學爆炸”以來取得的成績帶給我們的啟示。

       

      經濟觀察報:胡安·魯爾福雖然沒有在這本書中擁有獨屬于他的章節(jié),但他的身影幾乎貫穿全書。對于文學評論者而言,挖掘這樣幾乎被人遺忘但影響貫穿脈絡的文學人物,會讓人格外興奮嗎?這本書充斥著拉美文學的巨匠,對于跨越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更為整體的拉美文學而言,被遺忘的杰作或是閃耀的巨匠,何者才是更重要的文學遺產?

      侯健:我認為胡安·魯爾福這樣的作家值得擁有獨立的章節(jié),曼努埃爾·普伊格等作家也是一樣,只是行文布局、篇幅等因素的限制,我只能無奈做出取舍。實際上胡安·魯爾福絕對不能算是幾乎被人遺忘的作家,不過我在《不止魔幻》里確實想盡量多地提及這種類型的作家。就像剛才提到的那樣,這本書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補”,所以我寫到了埃萊娜·加羅、塞維羅·薩杜伊等在我國知名度不高,但優(yōu)秀且重要的拉美作家,著墨或多或少,這反映了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被遺忘的杰作或是閃耀的巨匠都是重要的文學遺產。

      我有時的確驚訝于我們的“疏忽”,有許多優(yōu)秀的作家不僅不被中國讀者所知,可能學界內部也知之甚少,在國外的情況也類似。遇到這種情況,我總想探尋其中的原因,想問個為什么,通常都會去搜集一下這些作家的信息,可能的話讀讀他們寫的書。例如《不止魔幻》出版后,我在讀“文學爆炸”代表作家們互相寫的信件時,就發(fā)現(xiàn)他們內部曾經對“文學爆炸”也有過討論,不止一個人提到過委內瑞拉作家薩爾瓦多·加門迪亞,可是我們現(xiàn)在提及“文學爆炸”時是絕對不會把他看作代表作家的,原因何在?我后來查了些資料,在學校圖書館里借了幾本他的小說,準備讀一讀。如果《不止魔幻》可以在未來有修訂機會的話,或者未來有機會出版“拉美文學第二課”之類作品的話,我還是會繼續(xù)把這些作家和作品“補”給中國讀者,因為他們和我們耳熟能詳?shù)淖骷覀兺瑯又档藐P注。

       

      經濟觀察報:你在書中也考據(jù)了“讀者是作者的共謀”理論在西班牙語及拉丁美洲文學是早已有之的傳統(tǒng),隱性要求其實是不是讀者也得具備相當?shù)奈膶W素養(yǎng)?當我們在談及當代文學市場的萎縮時,一個相當重要的現(xiàn)象是,作者和讀者幾乎重疊成了同一批小圈子里的人,主題開始更精細地圍繞著“文學本身”這個核心打轉(也就是所謂的元小說)。在你看來,當代拉美小說是否也面臨著在讀者群體被各色新媒體搶奪之下,重新“破圈”奪回讀者的挑戰(zhàn)?我們具體又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挑戰(zhàn)呢?

      侯健:從作者到作品到讀者,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是文學作品生成和傳播鏈條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現(xiàn)代文學對讀者提出了新的要求,我們不能再像百年之前的讀者一樣被動接受作者給我們寫下的內容了,我們需要參與創(chuàng)作中,補全作品、理解作品、解讀作品,這其實是很有趣的體驗。但是就像你說的,在當今時代,讀者的生活壓力大、生活節(jié)奏快,大家更喜歡讀輕快好讀、故事性強的作品,真正愿意成為“同謀讀者”的讀者數(shù)量也許正在下降,尤其在沒有形成這種傳統(tǒng)的閱讀群體中更是如此,所以當下如何吸引讀者閱讀文學是全世界作家面臨的共同問題。

      我還是想用巴爾加斯·略薩的例子來解答下這個問題。我們國內西班牙語界的泰斗、今年去世的董燕生老師曾經說,他認為巴爾加斯·略薩是在世的西班牙語作家里“最會講故事的人”。我們國內在介紹巴爾加斯·略薩時往往會給他冠上“結構現(xiàn)實主義大師”的頭銜,因為他的作品大多結構復雜、技巧多樣。兩相結合我們會明白,他在作品中運用的結構和技巧都是為了講好故事服務的,他總希望也總能夠抓住讀者的注意力。我印象很深的是2019年我們見面時,他強調過很多次“讀者的信任”問題,他說寫小說一定要讓讀者有信任感,要讓他們始終覺得故事是可信的,這與故事本身是現(xiàn)實主義還是幻想風格無關,全靠作者講故事的能力,一旦讀者覺得“這不可能”,小說就失敗了,所以他是很重視讀者的接受問題的。但他也曾在不同場合表示過,作家寫作時不應該在內心設定預期讀者,如果這樣的話寫起來就會受到限制,而作家一旦被束縛著進行寫作,就無法寫出好的作品了,換句話說,他在寫作時心里想的是作為整體的讀者群體,而非某些特定人群,更不會去刻意討好某些特定讀者,或者說按照時下流行的東西去寫。

      一個有趣的例子是他的長篇小說《酒吧長談》在六十年代末剛出版時受到了評論界和讀者的冷遇。大家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那么寫,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寫作技巧,可這本書如今卻成了他最重要的代表作。我想,如果他按照當時讀者的“接受能力”去寫那個故事的話,現(xiàn)在那本書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價值。換個角度說,從這個例子里我們也能看到,讀者有了進步,讀者也需要持續(xù)進步,這種進步對作家有好處,對讀者本身好處更大,因為我們能更好地從文學中獲得樂趣和其他更深層次的東西,可能越是在壓力大、節(jié)奏快的時代,我們這些讀者就越應該努力取得這種進步。

       

      經濟觀察報:這本書和你2023年在嗶哩嗶哩(網(wǎng)站Bilibili)上線的拉美小說課程有著不小的淵源。在大眾印象中,嗶哩嗶哩的受眾更多是熱愛動漫的年輕人,從你課程的彈幕、評論這樣的回饋而言,他們?yōu)楹螘牢膶W這樣深度乃至沉重的課題感興趣?作為嚴肅學者,你又做了怎樣的努力和嘗試,讓你的課程表達更能為這樣的年輕人所接受?

      侯健:在Bilibili錄制《魔幻、愛情與權力:侯健的拉美小說課》的確有些逆潮流而動的意思,因為實際上文學并不是當下大多數(shù)人關注和喜愛的東西。之所以答應做這門線上課程,主要是因為我本人很喜愛包括拉美文學在內的西班牙語文學,無論是作為工作中的研究內容,還是作為一個普通讀者,所以我很希望和更多讀者朋友分享它。另外我本人的人生道路也是因為讀到拉美文學而改變的,我有時候會想,會不會剛巧哪一個作家、哪一本書,也能對某一位讀者起到這樣重要的作用,哪怕這樣的讀者只有一位也是值得的。

      我在《不止魔幻》里就講到過這樣一個例子,科塔薩爾曾經得知,有位讀者本來打算自殺,卻因為在朋友家偶然讀到了他的《跳房子》而改變了主意。我倒并不奢求《不止魔幻》或者我分享的拉美文學知識能起到這么大的作用,但如果那門課程、這本書或者我翻譯的文學作品能讓讀者在困境中看到希望、感到放松或愉悅,也就足夠了。所以我始終認為我們這些身處象牙塔中的教書匠有義務走近更多讀者,把我們喜愛的東西分享出去。

      就Bilibili的課程來說,由于視頻課程的特點,內容首先要集中且清晰,另外不能使用非常學術化的語言,要更加貼地氣。這些特點在《不止魔幻》里有所體現(xiàn),但也有變化,這些變化當然是根據(jù)文字文本的特點做出的。另外《不止魔幻》的內容也多了很多,其實我在平常生活中也不是個特別嚴肅的人,所以用這種相對輕盈的風格來講課、寫作也并不是特別困難。前幾天看到一個朋友分享說我是“最適合中國體質寶寶的拉美文學老師”,我挺喜歡這個說法,但當然不敢稱“最”,因為國內有很多優(yōu)秀的拉美文學老師,不過我對這句評價的理解是:我的課程和文字是可以讓更多對拉美文學不太了解的普通讀者接受的。在我看來,這是個很高的評價,也是我一直以來的追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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