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v id="4uuuu"></nav>
  • <tr id="4uuuu"></tr>
  • <tr id="4uuuu"></tr>
  • <tfoot id="4uuuu"><dd id="4uuuu"></dd></tfoot>
    • <noscript id="4uuuu"><optgroup id="4uuuu"></optgroup></noscript>

      久久精品福利网站免费,亚洲色大情网站WWW在线观看,久久水蜜桃网国产免费网手机 ,男女性高视频免费观看国内,老色鬼第一页av在线,久久久久精品婷婷

      嚴復(fù)以一人敵一國(下)

      劉剛2024-05-06 23:15

      劉剛/文  

      二子共渡:嚴譯與梁譯

      梁啟超不贊同嚴譯的先秦導向,但他卻對嚴譯《天演論》贊不絕口,其溢美之詞,這里就不提了。

      梁啟超對于“進化”,也采取了“天演”的提法,在《新民叢報》上,他發(fā)表了《天演學初祖達爾文之學說及其略傳》一文,文中,就采用了嚴譯的提法——“天演學初祖”。

      在《清議報》上,他發(fā)表的《論近世國民競爭之大勢及中國前途》一文,也使用了嚴復(fù)的譯詞——“天演家”。

      嚴譯“進化”,自造譯詞,得到了梁氏認可,盡管他本人在中國熟悉且毫無障礙地使用日本新漢語來介紹進化論,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在使用嚴復(fù)的譯詞時,更是傾注了一份摯愛。

      但他的愛,并非對于嚴譯思想路線的認同,而是出于對嚴復(fù)本人的認可,是兩位思想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1895年,嚴復(fù)在津門《直報》上,接連發(fā)表文章,如《論世變之亟》。次年,滬上《時務(wù)報》問世,梁為主筆,嚴復(fù)致信祝賀,以忘年交,寄百元銀票。梁氏復(fù)信嚴子,言其正學拉丁文,又索嚴子《原強》及《天演論》等文,擬刊于《時務(wù)報》。

      其時,嚴復(fù)《天演論》,譯稿初成,擬好自序后,一式兩份,一份,送吳汝綸,請吳師審稿,另一份,寄給了梁啟超。梁氏讀后,譽嚴復(fù)為“于中學西學,皆為我國第一流人物”。

      此后,嚴復(fù)又致信梁氏,長達21頁,對梁氏若干行為,提出建議。如梁啟超追隨康有為,倡導“孔教會”,并為此撰言《古議院考》,以西方議院,附會于古代中國。對此,嚴子忠告:“教不可保,也不必保。”

      梁氏回復(fù):“今而知天下之愛我者,舍父師之外,無如嚴先生;天下之知我而能教我者,舍父師之外,無如嚴先生。”又言其讀“教不可保,也不必保”時,竟然拍案而起,語人曰:“不意數(shù)千年悶葫蘆,被此老一言揭破。”

      其時,嚴子籌辦《國聞報》,于創(chuàng)刊前夕,作報啟,發(fā)為先聲,并送《時務(wù)報》刊登,欲廣而告之。不久,該報刊行,嚴子發(fā)表社論,放言變法,與《時務(wù)報》相呼應(yīng),時譽“南北雙星”。

      但是,自變法失敗后,梁氏東渡,亡命日本,兩人漸行漸遠,各是其是,各行其是,終于,背道而馳——嚴子復(fù)古,梁氏趨新;嚴子尚英文,梁氏重日語;嚴子貴獨創(chuàng),梁氏務(wù)推廣。

      嚴子所本,端在考據(jù)。清初考據(jù)學,確立二原則:一為實事求是,而求事理;一為中西合璧,而求學理。然而,若問考據(jù)之本,我們追其根,溯其源,便隨嚴子一道回到先秦。使中西會通,穿越宋明,超邁漢唐。

      嚴復(fù)此一舉,以復(fù)古開新,成就其一個人的文藝復(fù)興,兩千年來,前無古人,二百年后,后無來者,獨此一人,遂成絕學。觀其桐城派同人及先賢,雖然號稱“復(fù)古”,然其所“復(fù)”,乃恢復(fù)宋明理學,回歸漢唐古文,皆無此學力與腦力能重啟先秦。

      嚴子譯作,頗似乾嘉諸老以考據(jù)治經(jīng)史。

      擬以小學通經(jīng),先識字,識其本原——形音義,據(jù)其沿革,以立范式,而為經(jīng)學奠基。以此為法,對譯西學,亦逐字斷句,但求“無一字無來歷”,此乃尊西學為中國新經(jīng)學也。

      嚴子于重啟先秦諸子之際,也向西哲——達爾文、斯賓塞、亞當·斯密、穆勒等人看齊,向西學的經(jīng)典——《物種起源》《國富論》《論自由》等致以他最崇高的敬意,而這樣一種深沉的情懷,這樣一份深遠的哲思,卻被梁氏無視。

      梁氏之于西學,旨在速成,意圖普及,故其不求甚解。其于西學佳處,遙視如名勝,近觀似古跡,頗以“導游”自嗨,侃侃而談西學風光,娓娓道來西洋美景,然其所據(jù)“導游詞”,則非基于西洋本土之西語原作,而是出自東洋的“東文”譯介,對此,嚴子難免要作“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的長嘆!

      然而大勢當前,長嘆無用,能因勢利導,方為贏家,梁氏以其大手筆,順勢而為,一時妙筆生花,驚艷中華。

      流亡日本時,他與留學日本的羅普一同編寫《和文漢讀法》,這是一本學習日文的速成教材。他借用黃遵憲說過的一句話,謂日語“可不學而能,茍能強記,半歲無不盡通者,以此視西文,抑又事半功倍”。

      觀乎此,乃知梁氏的翻譯,溺于政治功利,趨于學術(shù)性價比,而非據(jù)學理以求真理,故其致力于西學,難免偷工,抑或減料,起了行商坐賈的念頭,頗重經(jīng)營之法,而非學問之道,但求西學流行,不問中西會通,只圖譯介方便,忽視譯作品控。

      好在前有明清兩代譯事,打了中西合璧的底子,日語據(jù)此轉(zhuǎn)譯,抄中國的西學作業(yè),其方便程度,本不亞于日譯之于梁氏。但日本人卻未宣傳,而是邊抄邊改,邊改邊學。但凡中國學的,它都要學。漢唐以來,中國學佛,它學佛;明清以降,中國學西學,它也學西學,還將中式西學,改為和式蘭學,這就使得江戶時代的日本,不但儒學全面趕超中國,連西學也要迎頭趕上。

      而梁氏之于日譯,則惟有抄,但并未得其抄法,未能如江戶學者那樣“邊抄邊改,邊改邊學”,更未究其“來龍”——不知其由中國來,便極力推動其“去脈”——往中國去。

      還在《時務(wù)報》任主筆時,梁氏就在報上連載其《譯書》長文,他以為日本與我國同文,而其所翻譯之書,于西學“要者略備”,若能“習日文以譯日書”來學習西學,則用力甚鮮,而收獲巨大。

      不久,他便與康有為一道,創(chuàng)辦大同譯書局,大譯日書,兩年間,譯日書達321種,占總數(shù)60%以上,而同時,西譯之書,僅120種,占比不到30%。此后,日書翻譯,逐年上升。

      作為媒體人,梁氏為中華奇才,堪稱國運之筆桿,民意之喉舌,其一生,辦報十余種,尤以《新民叢報》為最,報中所言,多譯日書,以至于百日維新時,光緒“詔定國是”,廢八股,開特科,以西學取士,《新民叢報》以其和制漢語賦能學子。

      他說,“二十年來學子之思想,頗受其影響”。好一句“二十年來”,談何容易!真是和風所及,漢界披靡。

      究其原因,蓋有二焉:一來,梁氏“筆鋒常帶情感”,以之傾銷和制漢語,“別有一種魔力”;二來,所謂“和制漢語”,多由中國流出,此時回流故土,如游子歸來,仍有基礎(chǔ)。

      和制漢語,究其來源,原以漢譯居多,但經(jīng)“和制”轉(zhuǎn)譯后,已失其本來面目,純?yōu)?ldquo;和制”者,當然也有一部分,可梁氏等人,對此未加區(qū)分,便統(tǒng)稱“和制”。若據(jù)“因果”言,則可謂其“因”未明,何也?以其源流失考,本末錯配是也。然其行文,結(jié)“果”尚佳,何為“果”?“果”在民眾之口耳相傳。

      此時之梁氏,以傳播新知識、新名詞,贏在筆端與舌端,堪稱“國民意見領(lǐng)袖”。然其之于學與思,則因其受康有為左右,囿于師門及師法家法,而未能如嚴子,獨運古今,自通中西,以其“成一家之言”,成就為一新時代的“獨立思想巨人”。

      而且,還因為受了師門習氣的影響,奉康氏有如教主,故其思想的獨立性和學術(shù)的原創(chuàng)性,未能自由的成長,梁氏真正成為思想者,是在擺脫了師門束縛,與老師分道揚鑣以后。

      然當其轉(zhuǎn)譯“和制漢語”時,其師門以“維新”而大放光彩,且又師法日本,故其師門習氣,作為一種榮耀,被他光昌流麗地發(fā)揚出來,以之面對日譯,于獨立性尚未自覺,于原創(chuàng)性亦未開啟。

      當下梁氏,乃師門弟子,并非獨立學術(shù)人,故其所為言論,乃尊師門之命,奉新政之旨,未經(jīng)實事求是,無需自由意志,惟“遵命”而已,然其意氣風發(fā),能筆掃千軍者,非放任其自由之思想所致,蓋由其才華橫溢,且豪情萬丈,而青春無敵。

      梁氏以其文采無敵,賦能日譯,遂使日譯大行于中華天下。而嚴子獨不然,立定考據(jù)根柢,堅持實事求是,恪守中西合璧,有如老吏斷獄,深入案底,于千頭萬緒中,條分縷析,究其根系,端在先秦諸子,以之演繹而會通中西,自成其獨立經(jīng)緯。

      論譯事,以學術(shù)深沉抑或思想先進言之,嚴子都在梁氏之上,放眼中國近代新漢語,三分天下,嚴子居其一。

      嚴譯:三分天下有其一

      其時,那些如浪濤拍岸而來的新詞、新知識在經(jīng)歷了明清兩代數(shù)百年的積淀后,至清末,繁花滿枝,終須一果,落英繽紛的新名詞,終于被安頓下來,在一個新的知識共同體中,以西譯中述的譯述方式完成中西合璧,于是乎,可以進行審定了!

      “益智書會”率先出手,該會于1887年成立后,便開始編輯教科書的工作,其成員,傳教士狄考文,在《中國的學校用書》一文中,提出了教科書應(yīng)譯名統(tǒng)一、術(shù)語規(guī)范等問題,他以“漢譯數(shù)學”為例,指出數(shù)學譯名混亂,要盡快審定。

      在他主持下,1904年,出版了《術(shù)語辭匯》,共收錄英文術(shù)語12000個以及與之相對應(yīng)的中文術(shù)語18000個,涉及從天文到地理、從數(shù)學到神學、從語法到國際法等50多門學科。

      如此規(guī)模,向我們展示了“益智書會”同人的一個碩大的成果——追求譯名大一統(tǒng),搞定漢語新天下。

      但其權(quán)威性與合法性,卻未經(jīng)認可,因此,它難以為繼,1910年,《術(shù)語辭匯》重印一次,就退出了歷史舞臺。

      接下來做,且當仁不讓的,是清政府,其時,清有學部,由嚴修主理。1909年,學部設(shè)編訂名詞館,請嚴復(fù)任總纂,編訂《中外名詞對照表》——“統(tǒng)一文典,昭示來茲”。

      在馮天瑜等著《近代漢字術(shù)語的生成演變與中西日文化互動研究》一書中,作者特別提到了一張表——《中外名詞對照表》,他指出,《對照表》里的中文譯名,來源有三:其一,是嚴復(fù)譯詞;其二,是由傳教士與中國士人“中西合璧”的譯詞,其三,便是和制漢語。

      由此可見,當時新漢語的天下,已成三分格局,嚴子自立,以其一人,直取原作而譯之,與其二、其三出品,無甚干系,有交叉,且重復(fù)者,則其二、其三也。其二之于新漢語,雖然貢獻最大,體量也最大,但嚴子不取,因其以傳教士為主體。

      其時,中國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從清初到清末,中西會通的主體,已悄然轉(zhuǎn)型,從傳教士轉(zhuǎn)向中國新興士人。

      士人主體性,亦因之而覺醒,這就使得原來的“中西合璧”轉(zhuǎn)向新興的“中體西用”了。在“中西合璧”的本意里,是只講“會通”,不分“體用”的,而“中體西用”則是既要講“會通”,也要分“體用”,是在“會通”的基礎(chǔ)上分別“體用”。

      “中體西用”一說,由張之洞提出,其本人,亦曾試以洋務(wù),然,其于學術(shù),卻未曾建樹,究其原因,雖由語言未達,西學難通,有失“西用”,更因其囿于官身,昧于體制,故于“中體”方面,亦被王朝所限,限于政統(tǒng)與道統(tǒng),而難免有缺失。

      我們觀其所作《勸學篇》,可見其仍以“三綱為至教”,以“中學為內(nèi)學,西學為外學,中學治身心,西學應(yīng)世事”,雖言“內(nèi)外”,卻未從“內(nèi)圣外王”之道上來立言,未承認西學的“外王”地位,僅以西學“應(yīng)世事”,而非以之“應(yīng)帝王”。

      所謂“應(yīng)世事”者,洋務(wù)是也,辦學校,開工廠,制船炮,修鐵路,但凡采用西技西藝者,均屬“應(yīng)世事”,而“開議院”“興民權(quán)”等主張,則可謂之“外王”——“應(yīng)帝王”。

      能以西學為“外王”,而道出時代最強音者,乃嚴子也,聞其一言以蔽之曰“自由為體,民主為用”,當可知其“中體”,已非王朝中國,其“西用”,亦非止于以“外學”而“應(yīng)世事”,而是觸及國體,關(guān)乎國本,以自由立國體,以民主“應(yīng)帝王”,而這,豈不就是君主立憲?如此“中體西用”,使“中體”超越王朝,而以文化中國為“體”,使“西用”邁過洋務(wù),悄然通往學術(shù)。

      例言之:嚴子以《周易》為“體”,以進化為“用”,而有《天演論》;以名辨為“體”,邏輯為“用”,而有《穆勒名學》;以仁義為“體”,以國民財富為“用”,而有《原富》。

      故其譯作,不但改道,走出了“西譯中述”的老路子,而且獨行,行于“中體西用”之間,盡顯“中體”之偉岸。

      在“中體”的雄峰上,他“獨與天地精神往來”,在“西用”的思想高地,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通古今中外。

      兩千年來,“通古今之變”,可誰能像他那樣,從中國一直通到英國,從先秦諸子,通到達爾文、亞當斯密、穆勒?

      他的翻譯,已不再與傳教士們“中西合璧”了,而是直奔原作,去與作者交談,直接面對原作本人與之“中西會通”。

      幽靈,觀念的幽靈,那些進化論的,國富論的,邏輯學的,還有論自由的和論法的,一個個,都被他喊醒了。

      他用英文,用漢語,從普世價值的高地,從歷史的深蘊處,向他們發(fā)問,他還請出先秦諸子,來與他們進行對話。在這場由他發(fā)起的對話中,他是提問者,是聆聽者,還是記錄者。

      他問達爾文,若以進化論取代創(chuàng)世說,何不以天道取代上帝?若據(jù)“天道”而言,進化何以不稱為“天演”呢?

      他問亞當·斯密,一己之計如何轉(zhuǎn)化為一國之計?行仁義能否以經(jīng)濟人去倫理的方式通過國民財富增長來實現(xiàn)呢?

      他問穆勒,自由在哪里?一問,就問出了公域和私域,問出權(quán)力和權(quán)利,在“群己權(quán)界”處,自由被問成了自繇,以此一問,他便在近代中國率先起了個“自由主義”的話頭。

      “由、繇”二字,古已通用,然亦有別,“繇,隨從也”,“繇”從自,以“系”為部首,“系,繫也”,“繫,約束也”,嚴子以“繇”代“由”,乃取其“約束”而自律也。

      古漢語中,“由、繇”相通,但“自由”為個人本位,有無拘無束、放縱自我之嫌,而“自繇”則不然,《易·坤卦》有“其所繇來者,漸矣”,《爾雅·釋詁》亦云“繇,道也”,可見其跟來歷有關(guān),跟“道”有關(guān),可以更為準確的表達“自由主義”。

      中體“自由”,是個人本位的,西用“自由主義”,則以國家為本位。嚴復(fù)用“自繇”來對譯“自由主義”,故其譯作,初名《自繇釋義》,以“自由主義”直接來命名,出版時,卻改為《群己權(quán)界論》,揭示了“自由主義”的國家本位的那一面。

      就這樣,嚴復(fù)以文化中國為體,西方文明為用,創(chuàng)作了一種“自由主義”的新漢語,一種中西會通的新文體。

      或曰,有關(guān)“自由”的近代化思想,是從日本流傳過來的,梁啟超便是那弄潮兒,一弄,就把“自由”弄來了。

      自由,本來為“中體”,自由主義,才是“西用”。東瀛無體,何來自由?若有之,也不過是唐化和西化的自由。

      嚴子論自由,有體有用,體為“中體”,我自有之,用為“西用”,但用西洋,不取東洋。因此,他那高貴的品味,嘗試過原作的原汁原味,連傳教士轉(zhuǎn)譯的中西合璧的二手貨,他都不肯俯首一嘗,又如何肯接受日本人轉(zhuǎn)譯的三手貨?

      為什么說日譯為三手貨?因為,只要留心一下,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所謂“和制漢語”,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從傳教士的二手貨里海淘而來的,盡取其譯而以和魂用之,從江戶用到明治,用了好幾百年,用的連來歷都忘了,居然當成自家的,而返銷中國。

      在《東往東來——近代中日之間語詞概念》一書中,作者陳力衛(wèi)指出,經(jīng)由中文及英華字典汲取西學,此乃日本近代化的手段之一。陳力衛(wèi)將其分為三個時期。

      第一期,從16世紀中后期到19世紀初期,以利瑪竇與徐光啟等人的“中西合璧”式譯求“中西會通”為代表,以“科學傳教”和“文化適應(yīng)”,定了個“孔耶同源”的基本格調(diào)。

      第二期,從1807年起,到19世紀末,以傳教士馬禮遜等人來華編譯專業(yè)的“分科之學”及《英華詞典》為代表。

      這兩期,是以傳教士為主體劃分的,而且傳教士本身,也出現(xiàn)了分化,從以天主教傳教士為主轉(zhuǎn)向以基督教為主。

      第三期,情形有變,中西會通的翻譯事業(yè),從以傳教士為主,轉(zhuǎn)向中國洋務(wù)新政府,由中國政府主辦,以傳教士與中國翻譯家合作的方式,進行“中西合璧”式翻譯,從1862年,京師方面帶頭,設(shè)了同文館,幾年后,江南制造局也設(shè)置了翻譯館。

      這三個時期,日本都是漢譯西學的引入者,尤其在第三期,中日兩國都在轉(zhuǎn)型中,日本人緊盯著中國的一舉一動,特別關(guān)注漢譯西學的動向。當時,江南制造局翻譯館所譯圖書規(guī)模巨大,質(zhì)量也高,日本外務(wù)省官員柳原前光來華,一次就購買了十數(shù)種圖書回日本,用作日本教科書和同類學科書籍翻譯時的參考用書。

      可惜的是,嚴復(fù)與梁啟超等人,對于這三個時期的漢譯西學,未能重視,嚴復(fù)獨行,求得其英倫原本,梁氏后發(fā),所傳為日本回音,而日本人則以此三期積累,修成明治維新正果。

      以至于,有日本人這樣認為,新漢語之于日本,未見于明治以前,新漢語之于中國,未見于漢家古典,以此斷言,新漢語完全是在明治時期的日語語境里產(chǎn)生的,與中國本土無關(guān)。如此論斷,究竟是無知導致的認知錯位,還是貪華之功為己有呢?

      更有甚者,如實藤惠秀,他在其著作《近代日中交涉史話》一書中專設(shè)一節(jié)“中國人認可的日本語匯”,并加以擴充,竟然擴充到了當下中國人“離開了日本借詞就無法說話的地步”,還要中國人接受“在人文社會方面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日語借詞”的狂妄說法。

      在新漢語的天下里,日語如此擴張,這不也是一種入侵?如其和制,能自成一體,倒也罷了,但它不離“中體”——漢語,卻要在“西用”——新漢語上全面壓倒中國,是可忍乎!

      于是,我們想到了嚴子,一百年前,其以一人敵一國,不惜譯戰(zhàn),抵抗日譯,當時,梁氏不解,如今看來,是何等必要!而梁氏轉(zhuǎn)譯之文,時效已過,已然不堪回首,惟嚴子獨立“中體”,譯取“西用”,猶可為今日學術(shù)之范式,立精神之標桿。

      明治中期以后,日已脫亞入歐,同時,也停止了從中國輸入漢譯西學,和制漢語,由于國家主義的背書,而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隨之而來的,我們也看到了日本軍國主義的崛起。

      (作者近著《文化的江山》1—8卷中信出版社)

      劉剛/文  

      自由思想者,獨立學術(shù)人
      久久精品福利网站免费
      <nav id="4uuuu"></nav>
    • <tr id="4uuuu"></tr>
    • <tr id="4uuuu"></tr>
    • <tfoot id="4uuuu"><dd id="4uuuu"></dd></tfoot>
      • <noscript id="4uuuu"><optgroup id="4uuuu"></optgroup></noscript>